有的已经糊了,还有的不知被什么腐蚀了一遍,血肉筋骨都不翼而飞,骨架干净得如同抛过光。
这时,在海上一片瘆人的寂静中,突兀地响起了清越的笛音,杜处一激灵,循声望去,透过氤氲的水雾,她在尸海中间看见了个人——水妖似的男人披散着湿淋淋的长发,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块海面浮冰上,正拿着一根短笛试音。
风姿卓绝。
把杜处绝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挥手止住手下,她谨慎地说:“先别过去……望远镜!望远镜给我一下!我的个乖乖,这是人是……”
她才将镜头锁定那人,长发男子就抬头朝她看过来,目光正好与她相遇。杜处望远镜差点脱手,就见那男人和气地冲她一笑,用短笛往西边一指,杜处读出他的口型:“活人在那边。”
接着,他将短笛凑在唇边,笛音成了调,海上浮冰立刻跟着他的调子摇摆起来,连带着圈在其中的浮尸们一并翩翩起舞,又诡异又和谐。
让人不禁心生感慨,音乐啊,果然是能跨物种沟通的伟大艺术——他吹的是一首喜气洋洋的《好日子》。
救援船队小心地绕过海上尸群,往西开一点,找到了风神们的快艇——宣玑重新将快艇捞了出来,忙了半宿,刚把船上的人都捡回来。
“急救快来,这儿有伤员!”
“慢点慢点,这个重伤!特护来!”
“这是……这有个冻住的人还有特能反应!天哪,这怎么办!要化开吗?”
“化开人就不行了,”宣玑说,“快把人搬走,送到有条件抢救的地方,他自然就化开了。”
杜处忙问:“这都是风神的同志吗?什么任务?怎么搞得这么惨……这位领导,您是……”
宣玑帮着急救人员把速冻的燕秋山搭上担架,闻声把工作证扔给她:“总局善后科,先救人,回去跟您细说,辛苦兄弟们了。”
“哦,后勤的,”杜处恍然大悟,心想,“难怪全须全尾的,特种部队的同志们不孬啊,自己都这幅熊样了,还把后勤同事保护得这么好。”
“宣主任,您后背上衣服都烧焦了,”杜处说,“快别忙了,过来我们给您处理一下烧伤!”
宣玑在自己后背上随手一抹:“没事,不是烧伤,我就是穿个露背装。”
杜处:“……”
这位总局来的领导怎么回事,比她还骚?
就在这时,宣玑忽然顿了顿,蓦地抬头望向西北方向,眼神直直的,杜处随着他抬头,可是除了一眼看不见头的海和灯塔的微光,她什么也没找到。
杜处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宣玑,怀疑他是着凉了,正在酝酿喷嚏:“哎……那个谁,给总局领导拿条毯子来,海上还是挺……”
她话没说完,就见方才还毫发无伤的宣玑一头栽了下去。
“卧槽!快来人……哎?”
欢快的笛音忽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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