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此剑,奉于长乐宫长信正殿,立之于长信殿御榻之上。”
“如此,天子剑代父皇立于长信殿,镇朝堂而护孤监国,曲逆侯此行,也当使命得全?”
听闻刘盈这一番滴水不漏的安排,以及话语中那抹若有似无的恳求,陈平终是长叹一口气,对刘盈笑着一拱手。
“臣,谢家上······”
陈平躬身一拜,待刘盈也回一礼,却见陈平并没有急于离去,而是将面色稍一正。
“方才之诏命,乃书诏。”
“除此书诏,陛下另有口谕,使臣面问于家上。”
听闻陈平此言,刘盈只僵笑着点了点头,双手仍不敢稍离手中的帝剑赤霄,侧过身,用胳膊擦了擦额上冷汗,才对陈平一点头。
“还请曲逆侯安坐片刻。”
“孤当先于赤霄剑妥善安置,复至此,以应曲逆侯之问······”
·
将那柄明明手感冰冷,却莫名令人感到烫手不已的赤霄剑供在后殿,刘盈便强自平息着不安的心绪,重新回到了正殿。
刚来到殿门处,便听陈平那极具辨识度的温和声线,自正殿内传出。
本着‘偷听不道德’的原则,刘盈几乎没做停留,便强拾起一抹客套的笑容,跨入殿门。
“曲逆侯此返长安,可有意往探郑国渠之整修事?”
轻笑着发出一问,刘盈便走到上首的位置安坐下来,满是坦然的望向陈平。
“若曲逆侯有此意,孤不日便遣少府之官佐,随曲逆侯同行。”
听闻刘盈此言,陈平却是只笑着摇了摇头,稍一虚指与自己对坐于殿内的萧何。
“臣此返长安,确得陛下之令,以稍查郑国渠之整修事。”
“又方才,臣同萧相独处一室,这才以修渠事相问于萧相。”
“及亲往而视渠······”
说着,便将陈平笑着低下头,朝刘盈稍一拱手。
“臣此行,使命在身,又代、赵战事未平,恐当速毕使命,以早归邯郸,复命于陛下当面······”
闻陈平此言,刘盈也是轻松一笑,便自顾自低下了头。
要说此番,皇帝老爹托陈平传回来的诏书,虽然只短短几条,但结合之前,发生在关中的一系列变故,其中暗含的信息量,也着实是不小。
开头一句‘谋刺太子,当族’,自然是为吕雉以皇后之身大兴刑罚,尽屠长陵田氏满门一事,补上了一道合法程序。
紧接着,有意思的就来了。
——丞相萧何护主不力,罚禄半年!
——太子整修郑国渠得当,赐剑表彰!
这两件事,若是拆开来看,都可以算得上是稀松平常。
天子刘邦征战在外,丞相萧何守着家,结果发生了‘太子遇刺,险些丧命’的重大政治事件,作为长安,乃至于关中的暂时主事者,萧何自然是免不了一顿责罚。
而刘盈,虽名为‘监国太子’,却还只是个未冠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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