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在哪?”
他压抑着喉咙中的一抹哽咽,低声问道。
“在固原,也没多远。”
陶允姜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盖过了此事,全然没有提到她在路途上的艰辛。
因为要尽量避开上原王氏的眼线,所以少女基本上没怎么走官道,走的都是一些乡野小道,甚至有的路段连战马都难以经过。
“固原……”
方未寒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
他知道这个地方,是大周的九边之一,依托于背后高大的陇山,是西北的第二道纵深防御枢纽。
原来这地方似乎叫平凉,后来还是方乾义给它改的名字。
从那里到长明,可有着六百里的距离,其中还不乏山间小道。
这六百里的距离,陶允姜竟然只花了两天两夜就全走完了?
他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敲了下。
陶允姜因为被方未寒抱着,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并不能看见方未寒的表情。
此刻的少女还在洋洋得意呢。
“还好本姑娘动作快,要不然都赶不上这第二次八姓公决了。”
“你都不知道,那些世家的人见了我之后是一种什么表情……”
陶允姜滔滔不绝地分享着她刚才在太极殿中的所见所闻。
方未寒略微和她分开了一点。
“嗯?怎么啦……”
正当她有些疑惑地看过来的时候,少女的嘴巴便被人堵住了。
陶允姜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便没有丝毫犹豫地热烈回应起方未寒来。
毕竟他们已经分开好多好多天了,而这种事情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第三第无数次。
少女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脸颊之上漾起两团诱人的酡红。
尽管她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陶允姜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
握惯了长剑的少女,当然不习惯干这种事情。
良久,方未寒缓缓地松开了陶允姜。
“小师傅,我给你讲个道理啊。”
方未寒轻声说道。
“嗯……”
陶允姜还陶醉在刚才的感觉中,没回过来神呢,听见方未寒的话只是下意识地答应下来。
“嗯?”
不过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不听不听,你肯定又要跟我讲你那一堆歪理了。”
陶允姜直接揪住了方未寒的脸,让他说出口的话也变成了含糊不清的词汇。
“我知道我想说啥?”
方未寒挣脱开她的手,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不知道?”
陶允姜瞪了他一眼。
“你每次说歪理之前,你都会用这种看起来像是请求的语气跟我说话,然后说着说着,我就被你带沟里了。”
“我才不要。”
“那什么……你刚才想说的不就是觉得我不应该为你做到这一步的吗?”
少女若无其事地就这么把话说了出来。
不过虽然她表面上很是平静,但是内心其实还是有些羞耻的。
陶允姜觉得自己的脸颊好烫啊。
快点头快点头快点头……要不就显得本姑娘像是在自作多情了。
方未寒点了点头。
陶允姜这才松了口气。
“哼。”
少女轻哼一声,转而板起了还有些酡红的脸。
“这我就要用师傅的权威教训教训你了。”
“你都进监狱了,你难道还能指望我去心平气和地等着那个慢悠悠的驿站像乌龟一样爬过去吗?”
“我一个五转的修士,没有理由不将自己的修为优势发挥出来啊?对不对?”
“这个还是你教给我的,那什么‘木桶理论’对吧?”
方未寒弱弱地打断道:
“我说的那个木桶理论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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