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却也是二人存在的意义，至少是娜塔莎的意志。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曾感到委屈，可曾质疑过我的决定，可曾后悔留在高庭，留在我身边。”
大公格里尔斯起身取下那幅油画，随即将其丢进壁炉里。火焰再次高涨，缕缕黑烟瞬间出现。
“我每天都很委屈，每天都在质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无时无刻不后悔身处高庭，但却从未想过要离你而去。”
娜塔莎从储物袋内取出一小瓶药剂，而大公格里尔斯则仰头直接将其塞进嘴里。没有一丝迟疑，更没有任何询问。
“就不怕我毒杀你么，要知道你可是有负于我的人呢。”娜塔莎一边用锦帕擦拭着对方嘴角，一边轻声问道。
那瓶药剂是专门针对醉酒的东西，虽然略显鸡肋，但却是娜塔莎储物袋里的常客，甚至可以说有求必应。
“死亡么，我早就活够了，妻子是个陌生人，儿子是个废物。就连我那唯一的妹妹，也早已躺到了奥古王的身边。”
大公格里尔斯哈哈大笑，可五官却渐渐扭曲在一起，显得十分狰狞，又有些孤寂。生而为人，并且还贵为公国之主，但活得竟如此憋屈。
“伊莎贝拉最终会回到高庭的，她也同样如你这般痛苦，这是身为上位者的无奈，你比我清楚。”
娜塔莎拨弄着炉火，笑着回道。仿佛面前的火焰中，浮现出了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正举着糖果奔向自己。
“真的要我留下么，我的西塞大公，我的爱人。”娜塔莎扭头看向对方，有些期待的问道。
格里尔斯看着那张年华渐褪的脸庞，随即轻轻叹了口气。而娜塔莎的躯体却微微抖动，但最终却还是伸手抓向了自己的锦袍。
嘭！书房门被格里尔斯狠狠关闭，他望着自己的爱人，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公国学院，回到了彼此初次相遇的那条林荫小路。
泪水夺眶而出，娜塔莎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没有张开手臂，没有深情的拥吻对方，甚至都没有起身的意思。
“我们很久没看星星了，但这里却没有窗户，要不要我说给你听。”格里尔斯靠着墙壁，笑着说道。
娜塔莎望着对方，那种坏坏的表情令她沉迷，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自信，是她坚持到今天的唯一动力。
“想说就说，但你要答应我，未来一定要带着我去亲眼瞧瞧，我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娜塔莎笑着回道，仿佛时间倒退回了从前，倒退回了二人站在公国学院内，仰头望向夜空的日子。
“给我生个孩子吧，一定要是男孩啊，这样我就能将他培养成另一个我，而我也能彻底挣脱西塞公国的枷锁。”
格里尔斯抚摸着地面，指尖轻轻滑过酒水的污渍，最终停在娜塔莎的脚尖。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又怎会拒绝，我们要好好活下去，毕竟还要一起去瞧那最美丽的星空。”娜塔莎起身熄灭了书房内的烛火，眼中充满了爱意。
晨光点亮了高庭，石塔内显得杂乱不堪。格里尔斯恢复了平日里的威严，娜塔莎也再次披上了锦袍。
“我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每一个决定。”大公格里尔斯站在书房门旁，笑着轻声说道。
“这样就好，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喝醉的你，至少远比现在来得真实。”娜塔莎缓缓走出石塔，全然不顾守卫们的古怪表情，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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