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切都会恢复原态。
可从那晚之后,敬廷即使入梦,她也看不清他的脸。谢溶溶嚎啕大哭,她怕自己就这样把敬廷忘了,她怕敬廷不原谅她,夜深人静的时候抱着被子一遍遍说,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等到第二天一早银环进屋,她烧得人事不省,脸和身子红得像虾,满口呓语。更讽刺的是她跑去找老夫人和陈氏,前者闭门不出,后者正拉着一群官夫人的手声泪俱下细数她的劳苦功高。还是谢夫人及时进门,阴着脸扫了陈氏一眼,她才将将把眼泪鼻涕收回去,要跟在后面来南院看看。
谢夫人哪里会让她进门。把门甩在陈氏脸上,隔着门务必让她听见,
“近日府上贵客多,还劳大夫人担待了,若是银钱不够使尽管说一声,溶溶嫁进来几年也算半个闺女,我这当娘的别的没有,看病吃药的钱管够。”
气的陈氏一路骂着出去。
病的最迷糊的那阵,敬廷到底还是来见她了。他站在桥上,一身笔挺的银铠,头戴红缨盔,看不见脸,可谢溶溶隐约觉着是在笑,他冲她挥挥手,说,
“回去吧溶溶,就送到这吧。”
谢溶溶捂着脸呜咽,跪坐在桥头地上,“对不起夫君,对不起。我不该……不该连句话都没和你说,我后悔啊,我不忍心你在那么远的地方……可是我没有办法……”
一只大掌抚在她发顶,和过去叁年每次亲昵的力度一样,他的手心一直都有源源不绝的热气,他温柔的力量总是从她的头顶传遍全身。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溶溶,没有我你也要活下去。我在这里守着,哪里也不去,剩下的五十年,不会让你提前跨过一步。”
谢溶溶扑上去要抱住他的腰身,却扑了个空。他虚虚向后飘了一小段,冲她摆摆手,
“不要再过来了,溶溶,往回走,你听听,是不是娘和阿鱼在叫你?”
谢溶溶睁开眼,阿鱼趴在枕边喊娘,她直直伸出去的一只手被谢夫人贴在脸上,指缝里手心里都是泪。
“阿娘,不要哭了,我会好好活着。”
谢溶溶生辰那日许了叁个愿,她谁也没说埋在心里,第二日早早醒来让银环扶着在院子里散步,浇浇花,抱着阿鱼教他说话,渐渐地不出几日,哭掉的肉虽没涨回来,脸上倒是有些气色。
眨眼要到四月,府里人来人往进出也多些,前日田氏来问候她,说要不要一起去寺里拜拜,不去小承恩寺,就在城里找个庙,谢溶溶想了想应声好,又问了巧姐。这孩子也是可怜,没了爹娘,和她这个继母说话更小心翼翼。
谢溶溶拉着她去老夫人门口告个声,连门都没进,只开条小缝露出李嬷嬷的一只眼,看看她又看看巧姐,道,
“老夫人说,早去早回。”随后嘭地一声把门合上,扬起一鼻子灰。
巧姐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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